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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卷第三百六十八精怪一,卷三百六十九精怪二

来源:米乐m6官网app下载   发布时间:2022-12-25 02:56nbsp;  点击量:

本文摘要:太平广记 卷第三百六十八 精怪一 杂器用(偶像附) 阳城县吏 桓玄 徐氏婢 江淮妇人 刘玄 游先朝 居延部落主 僧太琼 清江郡叟 韦训 卢赞善 柳崇 南中行者 曲秀才 虢国夫人 阳城县吏 魏景初中,阳城县吏家有怪。无故闻拍手相呼,伺无所见。 其母夜作倦,就枕寝息。有 顷,复闻灶下有呼曰:“文约,何以不见?”头下应曰:“我见枕,不能往,汝可就我。” 至明,乃饭锸也。 即聚烧之,怪遂绝。(出《搜神记》) 三国魏景初年间,阳城县县吏家里发生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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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卷第三百六十八 精怪一 杂器用(偶像附) 阳城县吏 桓玄 徐氏婢 江淮妇人 刘玄 游先朝 居延部落主 僧太琼 清江郡叟 韦训 卢赞善 柳崇 南中行者 曲秀才 虢国夫人 阳城县吏 魏景初中,阳城县吏家有怪。无故闻拍手相呼,伺无所见。

其母夜作倦,就枕寝息。有 顷,复闻灶下有呼曰:“文约,何以不见?”头下应曰:“我见枕,不能往,汝可就我。” 至明,乃饭锸也。

即聚烧之,怪遂绝。(出《搜神记》) 三国魏景初年间,阳城县县吏家里发生怪事。

没有原因就听到有人拍手相互呼叫,等着 看又什么也看不见。他的母亲夜间干活很疲倦,睡下纷歧会儿,又听到灶下有人喊道:“文 约,怎么看不见你?”她头下有人允许说:“我被枕住了,不能已往!你可以到我这来!” 到了天亮一看,原来是盛饭用的铲子。

立刻就把它们集中起来烧了,妖怪也就灭绝了。桓 玄 东晋桓玄时,朱雀门下,忽有两小儿,通身如墨,相和作《芒笼歌》,路边小儿从而和 之数十人。歌云:“芒笼茵,(“茵”原作“首”,据明抄本改。)绳缚腹。

车无轴,倚孤 木”声甚哀楚,听者忘归。日既夕,二小儿还入建康县,至左右,遂成一双漆鼓槌。鼓吏列 (“列”原作“刘”,据明抄本改。

)云:“槌积久,比恒失之而复得,不意作人也。”明 年春而桓玄败。言“车无轴,倚孤木。

”,“桓”字也。荆州送玄首,用败笼茵包裹之,又 以芒绳束缚其尸,沉诸江中。悉如童谣所言尔。

(出《续齐谐记》)东晋桓玄那时候,在朱雀门下,突然有两个通身黑如墨的小男孩,相互一唱一和地唱 《芒笼歌》。路边的小孩随着唱和的有几十人。

歌说:“芒笼茵,绳缚腹。车无轴,倚孤 木。”歌声很是悲悼凄楚,听的人都忘记了回家。

天已经要黑了,两个小男孩回到建康县 衙,来到阁楼下,就酿成一对漆鼓槌。打鼓的仕宦们说:“这鼓槌聚集放置好长时间了,最 近经常丢失了而又回来,没想到它们酿成了人!”第二年春天桓玄失败了。

说:“车无轴, 倚孤木”,是个“桓”字。荆州把桓玄的头颅送回来,用破败的竹垫子包裹着,又用草绳捆 绑他的尸体,沉到了大江之中,完全像童谣说的那样。徐氏婢 东海徐氏婢兰,晋义熙中,忽患病,而扫除异常。

共伺察之,见扫帚从壁角来,趋婢 床。乃取而焚之。(出《异苑》) 东海一个姓徐的人,有一个名字叫兰的婢女。

晋朝义熙年间,她突然得了病,扫除灰尘 的行动与平常差别。大家配合偷偷地视察她,见扫帚从壁角出来,快步走到婢女的床下。

于 是,就把扫帚拿出来烧了。江淮妇人 江淮有妇人,为性多欲,存想不舍,日夜常醉。旦起,见屋后二少童,甚鲜洁,如宫小 吏者。妇因欲抱持,忽成扫帚,取而焚之。

(出《幽明录》) 江淮有一个妇人,为人性情贪婪,有许多欲望。她不放弃自己的想象,日夜总是陶醉在 想象之中。一天早晨起来,瞥见屋后有两个小孩,很是鲜丽洁净,象宫中的小仕宦。妇人于 是想要抱起来,小孩突然酿成扫帚,就拿出来烧了。

刘 玄 宋中山刘玄居越城。日暮,忽见一著乌裤褶来取火,面首无七孔,面莽党然。乃请师筮 之。

师曰:“此是家先代时物,久则为魅,杀人。及其未有眼目,可早除之。

”刘因执缚, 刀断数下,乃变为一枕。此乃是祖父时枕也。(出《集异记》) 南北朝,宋,中山人刘玄住在越城。天黑了,突然瞥见一个穿着黑裤子的人来取火,头 脸上没有七窍,脸像一堆荒草的样子。

于是就请巫师占卜。巫师说:“这是你家前辈时候的 工具,时间久了就酿成了鬼魅杀人。趁它还没有长出眼睛,可以及早除掉它。”刘玄于是把 谁人怪物捉拿捆绑起来,用刀砍了几下,竟酿成一个枕头。

这是他祖父那时候的枕头。游先朝 广平游先朝。丧其妻。

见一人著赤裤褶。知是魅。乃以刀斫之。良久。

乃是己常著履 也。(出《集异记》) 广平人游先朝,死了妻子。

瞥见一个穿红裤子的人,知道是鬼魅,就用刀砍他。过了好 一会一看,原来是自己经常穿的鞋。居延部落主 周静帝初,居延部落主勃都骨低,凌暴,奢逸好(“好”字原阙,据明抄本补。)乐, 居处甚盛。

忽有人数十至门,一人先投刺曰:“省名部落主成多受。”因趋入。骨低问曰: “何以省名部落?”多受曰:“某(“某”原作“集”,据明抄本改。

)等数人各殊,名字 皆不别造。有姓马者,姓皮者,姓鹿者,姓熊者,姓獐者,姓卫者,姓班者,然皆名受。唯 某帅名多受耳。

”骨低曰:“君等悉似伶官,有何所解。”多受曰:“晓弄碗珠,性不爱 俗,言皆经义。”骨低大喜曰:“目所未睹,有一优即前曰:“某等肚饥,(“饥”原作 “肌”,据明抄本改。

)臈臈怡怡(明抄本“怡怡”作“恰恰”。)皮漫绕身三匝。

主人食 若不充,开口终当不舍。”骨低悦,更命加食。一人曰:“某请弄巨细相成,终始相生。” 于是长人吞短人,肥人吞瘦人,相吞残两人。

父老又曰:“请作终始相生耳。”于是吐下一 人,吐者又吐一人,递相吐出,人数复足。

骨低甚惊,因重赐赍遣之。明日又至,戏弄如 初。连翩半月,骨低颇烦,不能设食。诸伶皆怒曰:“主人当以某等为幻术,请借郎君娘子 试之。

”于是持骨低后代弟妹甥侄妻妾等,吞之于腹中。腹中皆啼呼请命,骨低惶怖。降阶 顿首,哀乞亲属。伶(“伶”原作“完”,据明抄本改。

)者皆笑曰:“此无伤,不足 忧。”即吐出之,亲属完全如初。骨低深怒,欲用衅杀之。因令密访之,见至一古宅基而 灭。

骨低令掘之,深数尺,于瓦砾下得一大木槛,中有皮袋数千。槛旁有谷麦,触即为灰。槛中得竹简书,文字消逝,不行识。

唯隐隐似有三数字,若是“陵”字。骨低知是诸袋为 怪,欲举出焚之。

诸袋因号呼槛中曰:“某等无命,寻合化灭。缘李都尉留水银在此,故得 且存。

某等即都尉李少卿般粮袋,屋崩平压。绵历岁月,今已有命。

见为居延山神收作伶 人,伏乞存情于神,不相残毁。自此不敢复扰高居矣。”骨低利其水银,尽焚诸袋。

无不为 冤楚声,血流漂洒。焚讫,骨低房廊户牖,悉为冤痛之音,如焚袋时,月余日不止。其年, 骨低举家病死。

周岁,无复孑遗。水银后亦失所在。(出《玄怪录》) 周静帝初年,居延部落主勃都骨低,自豪残暴,奢侈清闲,喜欢玩乐,居住的地方很是 华美。突然有几十人来到门前,一小我私家首先上前递上手刺说:“我是省名部落主成多受。

” 于是就走进门去。勃都骨低问道:“你这个部落为什么是个省名部落?”成多受说:“我们 几十人各纷歧样,名字都不另起,有姓马的、姓皮的、姓鹿的、姓熊的、姓獐的、姓卫的、 姓班的,可是名字都叫‘受’,只有我这个当帅的叫‘多受’。”勃都骨低说:“你们都象 唱戏的,有什么解释的呢?”成多受说:“通晓摆弄碗、珠等器物的原理,生性不喜欢世 俗,说的都是合乎经典要义的事情。

”勃都骨低很兴奋,说:“我从没见过。”有一个唱戏 的立刻上前说道:“我们肚子饥饿,咕咕噜噜地响,肚皮随便地绕了身体三圈儿。主人的饭 食如果不富足,我们开口要,终究也会不给的。”勃都骨低兴奋,又命人增加饭菜。

一小我私家 说:“请让我演出一个‘巨细相成,终始相生’”于是,一个高个子吞了一个矮个子,一个 胖子吞了一个瘦子,高个子和胖子相互吞了两小我私家。高个子又说:“请让我演出‘终始相 生’吧!”于是他吐出一小我私家,吐出来的人又吐出一小我私家,相递吐出来,人数又够了。

勃都 骨低很是受惊,就重重地犒赏了他们。第二天他们又来了,演出的花招和原来一样。如此一 连演出了半个月。勃都骨低很烦,不能为他们准备饭食了。

戏子们都生气说:“主人会把我 们的演出当成幻术,请把你的娘子借给我们试一试。”于是把勃都骨低的后代、弟妹、甥 侄、妻妾等,吞到肚子里去。肚子里的人都哭哭啼啼请求出来。

勃都骨低恐慌畏惧,下到阶 下来叩首,恳求把亲属放回来。唱戏的都笑着说:“这没关系,不要愁。”于是就把人吐出 来。亲属们和原来完全一样。

勃都骨低深深地生气了,想要用杀牲的血杀死他们。于是派人 秘密地察访,见他们走到一座古宅院的墙基就消失了。

勃都骨低让人挖那墙基,挖了几尺, 在瓦砾下挖到一个大木笼,笼中有几千只皮袋。笼旁谷粒麦粒,用手一碰就酿成灰。从笼中 获得一份简书,文字已经消逝了,不能辨识,只隐隐约约似乎有三几个字象是“陵”字。勃 都骨低知道是这些皮袋作怪,想要弄出来烧了它,皮袋们就在笼子里哭喊道:“我们没有生 命,不久就该消灭。

因为李都尉留有水银在这里,所以能够暂时存活。我们是都尉李少卿的 搬粮袋,屋倒了,平压下来。经由很长的岁月,现在已经有了生命,被居延山神收为唱戏 的。

请求你看在神的情份上,不杀我们。今后我们不敢再骚扰您的府第了。”勃都骨低认为 水银有用,把那些皮袋全烧了,没有不发出冤枉痛楚之声的。

血流漂洒满地。烧完了,勃都 骨低的房廊门户全发出冤枉痛苦的声音,和烧皮袋时一样,一个多月之后,这种声音也没有 停止。

那一年,勃都骨低全家都病死。一年以后,什么工具都散失净尽,丝绝不剩。

水银后 来也不存在了。僧太琼 唐上都僧太琼者,能(明抄本“能”作“俗”。)讲《仁王经》。开元初,讲于奉先县 京遥村,遂止村寺。

经两夏,于一日,持钵将上堂。阖门之次,有物坠檐前。时天才辨色, 僧就视之,乃一初生儿,其襁裼甚新。僧惊异,遂袖之。

将乞村人,行五六里,觉袖中轻。探之,乃一敝帚也。(出《酉阳杂俎》) 唐朝时上都有一个僧人叫太琼,能讲《仁王经》。开元初年,他到奉先县京遥村去讲 经,就住在村寺里。

经由两个夏天,有一日,他拿着钵子将要到堂上去。关门之后,有一个 什么工具掉到屋檐下。其时天色刚刚能分辨颜色,僧人靠近一看,竟是一个初生的孩子。

那 包孩子的襁褓很新。僧人很是惊异,于是就放到衣袖里。要去求村人养活这孩子,走了五六 里地,突然以为衣袖变得很轻。

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把破笤帚。清江郡叟 唐开元中,清江郡叟常牧牛于郡南田间。

忽闻有异声自地中发,叟与牧童数辈,俱惊走 辟易。自是叟病热且甚。仅旬余,病少愈。梦一丈夫,衣青襦,顾谓叟曰:“迁我于开元 观。

”叟惊而寤,然不知其旨。后数日,又适野,复闻之。

即以其事白于郡守。封君怒曰: “岂非昏而妄乎?”叱遣之。

是夕,叟又梦衣青襦者告曰:“吾委迹于地下久矣,汝速出 我,否则得疾。”叟大惧。

及晓,与其子偕往郡南,即凿其地。约丈余,得一钟,色青,乃 向所梦丈夫色衣也。遂再白于郡守,郡守置于开元观。是日辰时,不击忽自鸣,声极震响。

清江之人。俱异而赞叹。郡守因其事上闻,玄宗诏宰臣林甫写其钟样,通告天下。

(出《宣 室志》) 唐朝开元年间,清江郡有一个老头曾经在郡南田间牧牛,突然听到有一种怪异的声音从 地下发出来,老头和几个牧童都吓得跑开了。今后老头有病发烧一天重似一天。只十几天, 病稍微好些了,他梦见一位男子,穿着青色短衣,看着他对他说:“把我搬迁到开元观 去!”老头惊醒了,可是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厥后过了几天,又到野外去,又听到那怪异的 声音。他就把这事陈诉给郡守。郡守生气地说:“这岂非不是乱说八道吗?”让人把他哄出 去。

这天晚上,老头又梦见穿青色短衣的男子告诉他说:“我寄身地下已经好长时间了,你 赶忙把我弄出来,否则你就得病!”老头特别畏惧。到了天明,和他的儿子一块来到郡南, 挖那地。约莫挖了一丈多深,挖到一口钟,青色,就象梦见的谁人男子的衣服颜色。

于是又 去陈诉郡守,郡守把钟放在开元观。这一天辰时,没人敲它它自己响了,声音特别响亮。清 江的人们,都认为怪异而赞叹。郡守就把这事上奏给天子知道,唐玄宗让宰相李林甫去画下 钟的样子,通告全天下。

韦 训 唐京兆韦训,暇日于其家学中读《金刚经》。忽见门外绯裙妇人,长三丈,逾墙而入。

遥捉(“遥捉”原作“迳投”,据明抄本改。)其家先生,为捽发曳下地。

又以手捉训,训 以手抱《金刚经》遮(“遮”原作“遍”,据明抄本改。)身,仓卒得免。先生被曳至一 家,人随而呼之,乃免。(“免”原作“得”,据明抄本改。

)其鬼走入大粪堆中。先生遍 身已蓝靛色,舌出长尺余。

家人扶至学中,久之方苏。率村人掘粪堆中,深数尺,乃得一绯 裙白衫破帛新妇子。

焚于五达衢,其怪遂绝焉。(出《广异记》) 唐朝京兆人韦训,闲暇之日在自己家的家学里读《金刚经》。突然瞥见门外有一个穿粉 红色衣裙的妇人,三丈多高,跳墙进来,远远地伸手去捉他家的教书先生,先生被她揪住头 发拽下地来。

又伸手来捉韦训,韦训用手抱起《金刚经》遮挡身体,匆匆地躲开了。教书先 生被拽到一家,这家人跟在后面喊叫,才得免。那鬼跑进大粪堆里。

教书先生已经全身蓝靛 色,舌头吐出来一尺多长。家人把他扶抵家学中,好长时间才醒过来。

韦训领人挖谁人粪 堆,挖到几尺深时,竟挖到一个粉红裙白衣衫破布娃娃。把它在四通八达的路口烧掉,那怪 就灭绝了。卢赞善 卢赞善家,有一瓷新妇子。经数载,其妻戏谓曰:“与君为妾。

”卢因尔惘惘。恒见一 妇人,卧于帐中。积久,意是瓷人为祟,送往寺中供养。

有童人,晓于殿中扫地,见一妇 人。问其由来,云是卢赞善妾,为大妇所妬,送来在此。其后见卢家人至,因言见妾事。

赞 善穷核本末,所见服色,是瓷人。遂命击碎。心头有血,大如鸡子。(出《广异记》) 卢赞善家有一个瓷做的娃娃。

放了几年,他的妻子开顽笑对他说:“让这瓷娃娃给你当 小妻子吧!”卢赞善因此就惘惘然,总能看到一个妇人躺在他的帐中。时间长了,他推测这 是瓷娃娃作怪,就把它送到寺院里供养起来了。

有一个童子,早晨在殿前扫地,瞥见一位妇 人。问她从哪儿来,她说她是卢赞善的小妻子,被大妻子嫉妒,送到这儿来了。

厥后童子见 卢家人来,就说起见到卢赞善小妻子的事。卢赞善详细弄清事情的始末,凭据童子见到那人 的衣饰,断定是瓷娃娃。就让人把它打碎,它心头有血,象鸡蛋那么大。柳 崇 越州兵曹柳崇,忽疡生于头,呻吟不行忍。

于是召术士夜观之,云:“有一妇女绿裙, 问之不应,在君窗下。急除之。”崇访窗下,止见一瓷妓女,极规矩,绿瓷为饰。

遂于铁臼 捣碎而焚之,疮遂愈。(出《朝野佥载》) 越州兵曹柳崇,突然头上生了个疮,痛得一个劲地呻吟。于是找来术士夜里视察,术士 说:“有一个穿绿裙子的妇女,问她她也不允许,在你窗下。

应该赶快除掉她。”柳崇察看 窗下,只瞥见一个瓷做的妓女,很端庄,用绿瓷为装饰。于是把它放到铁臼中捣碎之后烧 了。

疮于是就好了。南中行者 南中有僧院,院内有九子母象,装塑甚奇。

尝有一行者,幼年,给事诸僧。不数年,其 人渐甚羸瘠,神思模糊。诸僧颇怪之。

有一僧,见此行者至夜入九子母堂寝宿,徐见一美妇 人至,晚引同寝,已近一年矣。僧知塑象为怪,即坏之。自是不复更见,行者亦愈,即落发 为沙门。

(出《玉堂闲话》) 南中有一个僧院,院内有一座九子母塑像,装饰雕塑得很是奇特。曾经有一个行者,很 年轻,为僧人们做事。不几年,这人徐徐地变得很瘦弱,神志模糊不清。僧人们感应很怪。

有一个僧人,瞥见这位行者到了夜间就进入九子母堂睡觉,逐步地又瞥见一个漂亮的妇人来 到,拉他一块睡,已近一年了。僧人们知道是塑像作怪,就把塑像破坏了。今后不再能瞥见 那妇人泛起,行者的病也好了,即落发当了僧人。

曲秀才 羽士叶法善,精于符箓之术,上累拜为鸿胪卿,优礼特厚。法善居玄真观,常有朝客十 余人诣之,解带淹留。满坐思酒,忽有人扣门,云,曲秀才。

法善令人谓之曰:“方有朝 寮,无暇晤语,幸吾子异日见临也。”语未毕,有一措大,渺视直入。

年二十许。肥白可 观。

笑揖诸公,居于末席,抗声谭论,援引今古。一坐不测,众耸观之。良久暂起,如风旋 转。

法善谓诸公曰:“此子突入,词辨如此。岂非妖魅为眩惑乎?试与诸公取剑备之。”曲 生复至,扼腕抵掌,论难锋起,势不行当。

法善密以小剑击之,随手丧元,坠于阶下,化为 瓶盖。一坐惊慑惶遽,视其地方,乃盈瓶醲酝也,咸大笑。饮之,其味甚佳。

坐客醉而抚其 瓶曰:“曲生曲生,风味不行忘也,(出《开天传信记》) 羽士叶法善,对使用符箓的术数很有研究,皇上多次拜他为鸿胪卿,给他的优待和礼遇 特别丰盛。叶法善住在玄真观,曾经有十几个朝中的人到观中来,解带住下。满坐都想渴 酒。突然有人敲门,说他是曲秀才。

叶法善派人对他说:“正有朝中的同僚们在此,没有时 间和你会晤攀谈,希望你他日再来。”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贫寒失意的念书人傲视着直闯 进来。此人二十岁左右,又白又胖很悦目。

他笑着向列位作揖,然后坐到了末席。书生高声 谈论,援引古今。

满座都没推测,大家都高看他。讲很长时间,他暂时站了起来,像风一样 旋转。叶法善对大家说:“这小我私家突然进来,词辨能力如此,岂非不是妖怪炫耀疑惑吗?和 大家拿出剑来预防他试试。

”有一天曲生又来了,他时而握住手腕,时而击掌,尖锐地提出 问题,时时举事,势不行当。叶法善偷偷地用小剑击他。他随着叶法善的手掉了脑壳,落到 阶上,酿成一个瓶盖。满座人又惊又怕,看那地方,原来是满满一瓶好酒,大家全都大笑。

喝那酒,味道特别好。座客们醉了抚摸着那瓶子说:“曲生,曲生,你的风味不能忘啊!” 虢国夫人 长安有一贫僧,衣甚褴褛。卖一小猿,会人言,可以驰使。

虢国夫人闻之,遽命僧至 宅。僧既至,夫人见之,问其由。僧曰:“本住西蜀,居山二十余年。偶群猿过,遗下此小 猿,恻隐收养,才半载以来,此小猿识人意,又会人言语,随指顾,无不应人使用。

实不异 一门生耳。僧今昨至城郭。资用颇乏。无计保借得此小猿,故鬻之于市。

”夫人曰:“今与 僧束帛,可留此猿,我当养之。”僧乃谢谢,留猿而去。其小猿旦夕在夫人左右,夫人甚爱 怜之。后半载,杨贵妃遗夫人芝草,夫人唤小猿令看玩。

小猿对夫人眼前倒地,化为一小 儿,容貌端妍,年可十四五。夫人甚怪,呵而问之。小儿曰:“我本姓袁。

卖我僧昔在蜀山 中。我偶随父入山采药,居林下三年,我父常以药苗啗我。忽一日,自不觉变身为猿。

我父 惧而弃我,所以被此僧收养,而至于夫人宅。我虽前日口不能言,我心中之事,略不遗忘 也。

自受恩育,甚欲述怀抱于夫人,恨不能言。每至深夜,唯自泣下。今不期却变人身,即 不测尊意如何。

”夫人奇之,遂命衣以锦衣,侍从随后。常秘密其事。

又三年,小儿容貌甚 美,贵妃曾屡顾之。复恐人见夺,因不令出,别安于小室。小儿唯嗜药物,夫人以侍婢常供 饲药食,忽一日,小儿与此侍婢,俱化为猿。夫人怪异,令人射杀之,其小儿乃木人耳。

(出《大唐奇事》) 长安有一个穷僧人,衣服很是破旧。他随处卖一只小猴。

这只小猴明白人语,可以驱使 它做事。虢国夫人听说了,急遽让僧人到宅院里来。僧人到了之后,夫人见了猴子,就问这 猴子的理由。僧人说:“贫僧原来住在西蜀,在山中住了二十多年。

偶然有一次一群猿猴路 过,丢下了这小猿猴。我恻隐它,就把它收养了,才半年。这小猿明确人的意思,又会人的 语言,随着你的指示,没有不随人意使用的。实在和一名门生没什么两样。

贫僧现在是昨天 才到城里来,很缺乏资用,没有措施保住这小猿了,所以就在市上卖它。”夫人说:“现在 我给你成捆的丝帛,可以把小猿留下,我会喂养它的。”僧人就谢谢,留下小猿脱离了。

那 小猿从早到晚在夫人左右,夫人很是喜欢它。半年后,杨贵妃赠送给虢国夫人一株灵芝草, 夫人喊小猿让它寓目玩耍。

小猿在夫人眼前倒在地上,酿成了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的容貌端 庄秀美,年事有十西五岁。

夫人很奇怪,呵叱他,问他。小男孩说:“我本姓袁。卖我的那 个僧人以前在蜀山中。

我偶然随着父亲进山采药,在林中住了三年,我父亲常把一些药草给 我吃。突然有一天,自己不觉变身成了猿猴。

我父亲畏惧,把我扔了,所以被那僧人收养, 而到了夫人的宅院里来。我虽然以前口不能说话,我心中的事一点不忘。

自从受到夫人的恩 育,很想和夫人说说心里话,只恨自己不能说话。每到了深夜,只自己哭泣。今天没想到竟 然酿成人身,就不知夫人尊意如何了。”夫人认为奇怪,就命人拿来衣服给他穿,侍从随 后。

一直保密,不说出去。又过了三年,小男孩容貌特别悦目,杨贵妃曾经频频注视他。夫 人怕被人夺走他,就不让他出来,另摆设住在一个小屋里。

小男孩只嗜好药物,夫人让侍婢 经常供应他药食。突然有一天,小男孩和这个侍婢都酿成猿猴。

夫人感应怪异,让人射杀它 们,那小男孩原来是个木头人。太平广记 卷第三百六十九 精怪二 杂器用 苏丕女 蒋惟岳 华阴村正 韦谅 东莱客 交城里人 岑顺 元无有 李楚宾 苏丕女 武功苏丕,天宝中为楚丘令,女适李氏。

李氏素宠婢,因与丕女情好不笃。其婢求术者 行魇盅之法,以符埋李氏宅粪土中。又缚綵妇人形七枚,长尺余,藏于东墙窟内,而泥饰 之,人不知也。

数岁,李氏及(“及”原作“内”,据明抄本改。)婢,相继死亡。女寡居 四五年。魇盅术成。

綵妇人出游宅内,苏氏因尔疾发闷绝。李婢已死,莫知所由。经一载, 累求术士,禁咒备至,而不能制。后伺其复出,乃率数十人掩捉,得一枚。

视其眉目形体悉 具,在人手中,恒动不止。以刀斫之,血流于地,遂积柴焚之。其徒皆来焚所号叫,或在空 中,或在地上。

烧毕,宅中作炙人气。翌日,皆白衣号哭,数日不已。

其后半岁,累获六 枚,悉焚之。唯一枚得而复逸,逐之,忽乃入粪土中。苏氏率百余人掘粪,深七八尺,得桃 符。

符上朱书字,宛然可识。云:“李氏婢魇苏氏家女,作人七枚,在东壁上土龛中。其后 九年当成。

”遂依破壁,又得一枚,丕女自尔无恙。(出《广异记》) 武功人苏丕,天宝年间是楚丘县县令,女儿嫁给了一个姓李的人。姓李的素来痛爱婢 女,因而和苏丕的女儿的情感不够笃诚。

那婢女求一个术士作害人的术数,把符埋在李家宅 院里的粪土中。又扎制了七个妇人形状的纸人,每个都是一尺多高,藏在东墙洞中,用泥伪 装好,谁也不知道。

几年之后,姓李的和婢女相继死亡,苏丕女寡居四五年,害人的术数成 了。扎制的纸妇人在宅中出游,苏女因而病发昏迷。

李氏婢女已经死了,没有人知道这是怎 么回事。经由一年,多次求术士,什么样的禁咒都用了,就是不能制止。厥后等它们再出 来,就率领几十人捕捉,捉到一个。看它眉目形体全都具备,在人手中,总是不停地震。

用 刀砍它,血流到地上。于是就堆柴草烧它。它的同伴们都来烧它的地方号叫,或在空中,或 在地下。烧完了,宅院里有一股烤人的气味。

第二天,它的同伙们都穿白衣号哭,几天不 止。今后半年,陆陆续续捉到六个,全都烧了。只有一个捉到以后又跑了,去追它,它突然 进到粪土中。

苏氏女率领几十人掘粪,掘到七八尺深,掘到一块桃符。符上有红色字迹,似 乎还可以辨识。那上面写的是:“李氏的婢女魇苏氏家的女儿,作了七个纸人,在东壁上的 土龛中,今后九年会乐成。

”于是就打破东壁,又捉到仅剩下的那一个纸人。苏丕的女儿从 此没有什么病灾。蒋惟岳 蒋惟岳,不惧鬼神。

常独卧窗下,闻外有人声,岳祝云:“汝是冤魂,可入相见。若是 闹鬼,无宜相惊。

”于是窣然排户,而欲升其床。见岳不惧,旋立壁下,有七人焉。

问其所 为,立而差池。岳以枕击之,皆走出户。

因走趁,没于庭中。明日掘之,得破车辐七枚,其 怪遂绝。又其兄常患重疾,岳亲自看视。

夜深,又见三妇人鬼,至兄床前。叱退之,三遍, 鬼悉倒地,久之走出。

其兄遂愈。(出《广异记》) 蒋惟岳,不怕鬼神。他经常独自躺在窗下,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蒋惟岳祈祷说: “你是冤魂,可以进来相见。

如果是闲鬼,不应该来惊扰我。”于是幽灵窸窸窣窣地打开窗 子,想要到床上来。

见蒋惟岳不怕,旋即站到壁下去了,共有七个。蒋惟岳问他们要干什 么,他们立而不答。蒋惟岳用枕头击打他们,他们都跑出门去。

于是他跑去追赶,见他们消 失在庭院里。第二天挖掘庭院,挖到破车辐条七根,那怪就绝迹了。

另外,他哥哥曾经患重 病,蒋惟岳亲自照看。夜深了,又瞥见三个女鬼,来到哥哥床前。他把鬼叱退三遍,鬼全都 倒在地上,好长时间才跑出去。

他哥哥于是就痊愈了。华阴村正 华阴县七级赵村,村路因啮成谷,梁之以济往来。有村正常夜渡桥,见群小儿聚火为 戏。

村正知甚魅,射之,若中木声,火即灭。闻啾啾曰:“射著我阿连头。”村正上县回, 寻之,见破车轮六七片,有头杪尚衔其箭者。

(出《酉阳杂俎》) 华阴县七级的赵村,村路因为雨水冲刷而形成深沟,就在上面架了一座桥以资助行人来 往。有一个村正曾经夜里渡桥,瞥见一群小孩聚在火堆旁边作游戏。

村正知道他们是鬼魅, 用箭射他们,就象射中了木头的声音,火就灭了。听见一个声音啾啾地说:“射着我阿连的 头了。

”村正上县里回来,找到那地方一看,是六七片破车轮,有一片的头梢还钉着他射出 去的那支箭。韦 谅 乾元中,江宁县令韦谅堂前忽见小鬼,以下唇掩面,来至灯所,去又来。使人逐之,没 于阶下。

明旦,掘其没处,得一故门扇,长尺余,头作卷荷状。(出《广异记》) 乾元年间,江宁县县令韦谅在堂前突然瞥见小鬼,用下嘴唇盖着脸,来到放灯的地方。

离去了又回来。派人追它,它消失在台阶下。

第二天早晨,在它消失的地方挖掘,挖到一块 旧门扇,长一尺多,头象卷荷叶的形状。东莱客 东都郡有馆亭,其西轩常有怪异。客有寝其下者,夜常闻有犬吠,声甚微。以烛视之, 则一无所见,如是者累年矣。

其后郡守命扃键为库。尝一夕月皎,有库吏见一犬甚小,苍 色,自轩下环庭而走。库吏怪其与常犬异,因投石击之。

其犬吠而去,入西轩下。明日,库 吏以其事白于郡守。

郡守命于西轩穷其迹,见门上狗有苍毛甚多,果库吏所见苍犬之色,众 方悟焉。(出《宣室志》) 东都郡有一个馆亭,它的西廊常有鬼魅。

有睡在那里的客人,夜里经常听到有狗啼声, 声音很是小。用灯烛去照,却什么也没看到。如此好几年了。

厥后郡守下令把此亭装上门栓 做堆栈。曾经在一个月色明亮的夜晚,有一个守库人瞥见一只很小的小狗。小狗是苍色的, 从廊下绕着庭院跑。守库人见它与平常小狗差别感应奇怪,就扔石头打它。

那小狗叫着跑开 了。它跑进西廊下。

第二天,守库人把这事陈诉郡守,郡守命人在西廊下彻底地寻找它的踪 迹。瞥见门上画的狗有许多苍色毛,果真是守库人瞥见的苍狗的颜色,大家这才名顿开。

交城里人 交城县南十数里,常夜有怪见于人,多悸而病且死焉。里人患之久矣。其后里中人有执 弧矢夜行者,县南见一魁然若巨人状,衣朱衣,以皂中蒙其首,漫步而来,欹偃若其醉者。

里人惧,即引满而发,果中焉,其怪遂退。里人惧少解,即北走至旅舍,且语其事。

明日, 抵县城。见郭之西丹桂,有一矢贯其上,果里人之矢。取之以归,镞有血甚多。

白于县令, 令命焚之。由是县南无患。(出《宣室志》) 交城县南十几里,经常夜间有鬼魅在人前泛起,大多都惊悸而病死。

乡里人忧虑这事很 久了。厥后乡里人有带着弓箭夜间走路的,在县南见到一个象巨人一样的庞然大物。那工具 穿红衣服,用黑头巾蒙着头,逐步走来,跌跌撞撞象个喝醉了的人。

乡里人畏惧了,就拉满 弓射箭,果真射中了,那怪就退了。乡里人的恐惧稍有缓解,就向北跑到旅馆,而且讲了这 件事。

第二天,到达县城,见城西的一棵丹桂上有一支箭贯在上面,竟是乡里人射出的那支 箭。他把它拿下往返家,箭头上有许多血。

他陈诉给县令,县令下令把丹桂烧了。今后县南 没有祸殃了。岑 顺 汝南岑顺字孝伯,少勤学有文,老大尤精武略。

旅于陕州,贫无公馆。其外族吕氏,有 山宅,将废之,顺请居焉。人有劝者,顺曰:“天命有常,何所惧耳!”卒居之。

后岁余, 顺常独坐书左右,虽家人莫得入。夜中闻鼓鼙之声,不知所来,及出户则无闻。而独喜,自 负之,以为石勒之祥也。

祝之曰:“此必阴兵助我,若然,当示我以富贵期。”数夕后,梦 一人被甲胄,前报曰:“金象将军使我语岑君,军城夜警,有喧诤者。

蒙君见嘉,敢不敬 命。君甚有厚禄,幸自爱也。既负壮志,能猥顾小国乎。

今敌国犯垒,侧席委贤,钦味芳 声,愿执旌钺。”顺谢曰:“将军天质英明,师真以律。猥烦德音,屈顾疵贱。

然犬马之 志,惟欲用之。”使者复命。

顺突然而寤,恍若自失,坐而思梦之征。俄然鼓角四起,声愈 振厉。顺整巾下床,再拜祝之。须臾,户牖风生,帷帘飞扬。

灯下忽有数百铁骑,飞驰左 右。悉高数寸,而被坚执锐,星散各处。倏闪之间,云阵四合。

顺恐惧,定神气以观之。须 臾,有卒赍书云:“将军传檄。

”顺受之。云:“地连獯虏,戎马不息。向数十年,将老兵 穷,姿霜卧甲。

天设勍敌,势不行止。明公养素畜德,进业实时。屡承嘉音,愿托神契。

然 明公阳官,固当享大禄于圣世,今小国安敢望之?缘天那国北山贼合从,克日会战。事图子 夜,否灭未期,良用惶骇。”顺谢之,室中益烛,坐观其变。夜半后,鼓角四发。

先是东面 壁下有鼠穴,化为城门。垒敌崔嵬。

三奏金革,四门发兵,连旗万计,风驰云走,两皆列 阵。其东壁下是天那军,西壁下金象(“金象”原作“全家”,据明抄本改。)军,部后各 定。智囊进曰:“天马斜飞度三止,上将横行系四方。

辎车直入无回翔,六甲次第不乖 行。”王曰:“善。

”于是鼓之,两军俱有一马,斜去三尺止。又鼓之,各有一步卒,横行 一尺。

又鼓之,车进。如是鼓渐急而各出,物包矢石乱交。

须臾之间,天那军大北奔溃,杀 伤涂地。王单马南驰,数百人投西南隅,仅而免焉。先是西南有药,(明抄本“药”下有 “曰”字,疑是“臼”字之讹。

)王栖臼中,化为城堡。金象军大振,收其甲卒,舆尸横 地。

顺俯伏观之,于时一骑至禁,颁曰:“阴阳有厝,得之者昌。亭亭天威,风驱连激,一 阵而胜,明公以为何如?”顺曰:“将军英贯白天,乘天用时,窃窥神化灵文,不胜庆 快。”如是数日会战,胜败不常。王神貌伟然,雄姿罕俦。

宴馔珍宴与顺,致宝物明珠珠玑 无限。顺遂荣于其中,所欲皆备焉。后遂与亲朋稍绝,闲间不出。家人异之,莫究其由。

而 顺颜色憔悴,为鬼气所中。亲戚共意有异,诘之不言。

因饮以醇醪,醉而究泄之。其亲人僭 备锹锸,因顺如厕而隔之。荷锸乱作,以掘室内,八九尺忽坎陷,是古墓也。墓有砖堂,其 盟器悉多,甲胄数百,前有金床戏局,列马满枰,皆金铜成形,其干戈之事备矣。

乃悟智囊 之词,乃像戏行马之势也。既而焚之,遂平其地。多得宝物,皆墓内所畜者。顺阅之,恍然 而醒,乃大吐,自此充悦,宅亦不复凶矣。

时宝应元年也。(出《玄怪录》) 汝南人岑顺字孝伯,年轻时勤学有文才,老大之后尤其醒目战略。他旅居在陕州,穷得 没有屋子住。

他的外祖父吕氏有小宅,将要废弃,岑顺请求住在那里。有的人劝他,岑顺 说:“天命是一定的,怕什么呢?”到底住进去了。厥后过了一年多,岑顺曾经独自坐在书 左右,纵然家里人也不能进入。夜间他听到击鼓的声音,不知从哪来的,等到走出门就听不 到了。

岑顺因而独自兴奋,自己认为自己了不起,以为自己遇到了象十六国后赵王石勒发迹 那样的祥瑞兆头。他祈祷说:“这一定是阴间的军队资助我,如果真是那样,应当把富贵的 日期预示给我。”几个晚上之后,他梦见一小我私家身披甲胄,上前陈诉说:“金象将军派我来 告诉岑先生,军队守城,夜里报警,有喧哗争吵的。

受到您的赞美,怎敢不听您的下令。您 定有高官厚禄,希望您自己敬服自己。既然心怀壮志,能屈尊顾及我们小国吗?现在敌国侵 犯城垒,空着席位委任贤能,你有可敬的名声,愿您来统帅军队。”岑顺致谢说:“金象将 军天生智慧,军队真正是按军纪要求的。

您德高望重却屈尊来看我这微贱之人。那么我这效 犬马之劳的志向,想来是有个有用的时候。”使者回去复命。

岑顺突然醒了,恍模糊惚的, 像丢了魂,坐在那里思想梦的征兆。突然间鼓角声四起,声音更响。

岑顺整理头巾下床,连 连下拜举行祈祷。纷歧会儿,门窗有风吹进,帷帘飞动。灯下突然有几百名铁骑,飞驰左右 双方,全都几寸高,却披着坚硬的铠甲,拿着锐利的武器,像天上的星星那样散落在地上。像闪电那样快的时间里,云阵从上面合拢。

岑顺又惊又怕,镇定神气寓目。纷歧会儿,有个 小卒送来战书说:“将军传下作战的檄文。”岑顺接了过来。

檄文说:“土地毗连匈奴,战 争连年不停,已往几十年,将军年迈,军力穷尽,披甲卧雪餐霜,老天布下强敌,情势不行 阻止。您修养素质积贮道德,文武学业进步实时。

频频受到赞美之音,愿意把神界的符契托 付给您。可是您是阳间的官,原来应该在圣世享受高官厚禄,现在小国怎敢奢望用您?由于 天那国北山贼团结起来,限定日期作战。事情定在半夜,虽然胜负不能预知,也用不着惊骇 畏惧。”岑顺致谢。

室中的烛光越发亮了,他坐在那里寓目事情的变化。半夜以后,战鼓号 角从四面八方响起。首先在东边的墙下有个老鼠洞酿成了城门。

抗敌的碉堡高峻森严。三次 鸣锣击鼓,四门发兵,连旗上万杆,风刮云起,两方都排列成阵。那东墙下的是天那军,西 墙下的是金象军。部署之后各方压住阵脚。

智囊进诗说:“天马斜飞度三止,上将横行系四 方。辎车直入无回翔,六甲次第不乖行。

”国王说:“好!”于是就击鼓。两军都有一匹战 马,斜离三尺停止。又击鼓进军,各方都有一个徒步的小卒,横行一尺。又击鼓进军,战车 前进。

像这样战鼓徐徐急促各队就出来,物件包裹着箭石混杂交锋。纷歧会儿,天那军大 败,逃奔溃散,杀伤倒地。大王独自骑马往南逃跑,几百人奔向西南角,仅仅幸免了。

原先 西南角有药臼,大王栖息在药臼中,变化成城堡。金象军军威大振。收集它的甲兵、车辆、 尸体横仆地上。

岑顺低身寓目他们。于是,一匹马到禁区,颁书说:“阴间阳间的事都有一 定的摆设,获得它的就盛。高峻的老天威严,象起风般驱驰接连猛烈战斗,一阵就胜利。

明 公认为怎么样呢?”岑顺说:“将军英明使日光逊色,趁天时用事,能知晓神仙变化的灵文 很是庆幸愉快。”像这样几天会战,胜利和失败没有一定。大王相貌雄伟,雄姿天下无双。

摆宴吃山珍海味,给岑顺宝物明珠珠玑无数,岑顺就在内里荣耀起来了,想要的完全齐备 了。”以后,岑顺就和亲戚朋侪徐徐地隔离来往,闲暇时间不出门。家里人认为他奇怪,谁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可是岑顺面色憔悴,象是被鬼气迷住了。亲戚配合认为其中有异,诘 问他,他也不说。于是,让他喝醇美的酒,喝醉后就盘问他,他终于泄露了这事。他的亲人 背着他准备锹镐,趁岑顺上茅厕的时候,拿着锹镐挖掘他的房内。

挖到八九尺深的时候,忽 然陷完工坑,是一个古坟。坟里有砖砌的内堂,内里陪葬的器物许多,铠甲头盔几百,前面 有金床和游戏的棋盘,排列车马满横盘,都是金铜做成的。那些干戈作战的事很是完备。

于 是明确智囊的诗,就是象棋走马的形势。不久就烧了它们,平整了那块地。获得了许多宝 贝,都是坟内蓄积的。

岑顺看过这些,从模糊不清中明确过来,就大吐。今后精神充沛快 乐,房宅也不闹鬼了。其时是唐代宝应元年。元无有 宝应中,有元无有,常以仲春末,独行维扬田野。

值日晚,风雨大至。时兵荒后,人户 多逃,遂入路旁空庄。

须臾霁止,斜月方出。无有坐北窗,忽闻西廊有行人声。未几,见月 中有四人,衣冠皆异,相与谈谐,吟咏甚畅。乃云:“今夕如秋,风月若此,吾辈岂不为一 言,以展平生之事也?”其一人即曰云云。

吟咏既朗,无有听之具悉。其一衣冠长人即先吟 曰:“齐绔鲁缟如霜雪,寥亮高声予所发。”其二黑衣冠短陋人诗曰:“嘉宾良会清夜时, 煌煌灯烛我能持。

”其三故弊黄衣冠人亦短陋,诗曰:“清冷之泉候朝汲,桑绠相牵常出 入。”其四故黑衣冠人诗曰:“爨薪贮泉相煎熬,充他口腹我为劳。”无有亦不以四人为 异,四人亦不虞无有之在堂隍也。

递相褒赏,羡(“羡”原作“劝”,据明抄本改。)其自 负。则虽阮嗣宗《咏怀》,亦若不能加矣。

四人迟明方归旧所,无有就寻之,堂中惟有故 杵、灯、台、水桶、破铛,乃知四人,即此物所为也。(出《玄怪录》) 唐代宝应年间,有个元无有,曾经在仲春二月末,独自行走在江苏扬州的郊野。正遇上 天晚了,大风骤雨到了。

其时是兵荒马乱以后,住家人多数逃跑了,于是进入道旁空旷的村 庄里。不久天晴了,斜照的明月才升起来。元无有坐在北窗下,突然听到西廊有行人的脚步 声。

纷歧会,瞥见月中有四小我私家,衣服帽子都奇异,相互攀谈很和谐,吟诗咏诵得很顺畅。于是说:“今晚象秋季,清风明月这样美,我们怎能不说一二句诗,用来抒展平生的愿望 呢?其中有一小我私家就说对对,吟诵诗的声音很清朗,元无有听得完全明确。其中一个衣帽华 贵的高个子就首先吟诗说:“齐地产的绔,鲁地产的缟象霜雪一样浩白,清彻响亮的高声是 我发出来的。”其中第二个穿着黑衣戴着短冠的貌寝的人说:“最好的来宾良友相会在清风 月白的夜晚,煌煌辉煌光耀灯烛我能支撑。

”其中第三个穿着旧的破的黄衣冠的也是短小的貌寝 的人,作诗:“清洁冰凉的泉水期待早晨来罗致。用桑树皮搓成的绠绳相互牵引着经常出来 进去。

”其中第四个穿旧玄色衣帽的人作诗说:“燃烧柴禾贮存泉水相互煎熬,充实别人的 口腹我为他们勤劳。”元无有也不认为四小我私家为奇异的怪物,四小我私家也没意料到元无有就在 堂下的空沟上,轮流相互褒奖浏览,羡慕他们自己自豪了不起,就连三国时魏的阮籍的《咏 怀》,也象不能比他们好了。

四人到天亮后才归回原来的地方。元无有就地寻找他们,堂屋 中只有旧杵、灯台、水桶、破锅,才知道四小我私家,就是这些物件变化的。李楚宾 李楚宾者,楚人也。

性刚傲,惟以畋猎为事。凡出猎,无不大获。时童元范家住青山, 母尝染疾,昼常无苦,至夜即发。如是一载,医药备至,而绝无瘳减。

时建中初,有善 《易》者朱邯归豫章,路经范舍,邯为筮之。乃谓元范曰:“君今日未时,可具衫服,于道 侧伺之,当有执弓挟矢过者。君能求之斯人,必愈君母之疾,且究其原矣。

”元范如言,果 得楚宾,张弓骤马至。元范拜请过舍,宾曰:“今早未有所获,君何见留?”元范以其母疾 告之,宾许诺。元范备饮膳,遂宿楚宾于西庑。

是夜,月明如昼。楚宾乃出户,见空中有一 大鸟,飞来元范堂舍上,引喙啄屋,即闻堂中啼声,痛楚难忍。

楚宾揆之曰:“此其妖魅 也。”乃引弓射之,两发皆中,其鸟因而飞去,堂中悲伤之声亦止。至晓,楚宾谓元范曰: “吾昨夜已为子除母害矣。

”乃与元范绕舍遍索,俱无所见。因至坏屋中,碓桯古址,有箭 两只,所中箭处,皆有血光。元范遂以火燔之,精怪乃绝。母患自此平复。

(出《集异记》) 李楚宾,是楚地人。性情坚毅狂妄,只把狩猎作为职业。通常出去狩猎,没有不大获而 归的。

其时童元范家居住在青山,母亲曾经染上疾病,白昼经常没有痛苦,到晚间就发作。这样过了一年,医药全都用到了,可是一点没有减轻。

其时是唐德宗建中初年,有位善长 《易经》的人朱邯回江西豫章,路经童元范家,朱邯为他用蓍草占卜。于是对童元范说: “您今天未时,可准备单上衣,在道边守候,会有个拿弓挟箭的过路人。您能恳求这小我私家, 一定能治愈您母亲的病,而且能弄清病的原委了”。

童元范象他说的那样,果真等得了李楚 宾,李楚宾张着弓驰马到了。童元范星期邀请抵家里。李楚宾说:“今天早晨没有收获,您 为什么还留我呢?”童元范把他母亲的病告诉了他,李楚宾允许了。

童元范准备了吃喝,于 是让李楚宾在西厢房住宿。这天晚上,月灼烁亮象白昼一样。

李楚宾就走出房门,瞥见空中 有只大鸟,飞到童元范的堂屋房上,伸出嘴啄房,立刻听到堂屋中的啼声,痛磨难以忍受。李楚宾推测说:“这个鸟是妖魅。”于是引满弓发箭射它,两发都中,谁人鸟便飞脱离了。堂屋中悲伤的声音也停止。

到破晓,李楚宾对童元范说:“我昨晚已为您除掉了您母亲的病 了。”于是和童元范绕着房舍各处搜索,都没有发现什么。

于是到破屋中,在支撑碓臼木架 的旧址上,有两只箭,中箭的地方,都有血光。童元范就用火烧了它,妖精怪物才灭绝。母 亲的病今后以后平安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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